第一百一十一章 曙光_然后我成为了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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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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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绝不是尤利尔预想中的重逢。当他拄着一根捡来的‘拐权”,一-癘--拐地登上台阶,走进科勒大教堂的万圣稍告大厅时,芙尔泽特就翘腿坐在圆形大祭坛的台阶上,无聊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看到尤利尔走了进来,少女笑容渐露,“(身shēn)为-个人类,击败了深海的主宰。你达成一项空前绝后的成就。可可贺。猎人没有理会她的嘲讽,而是拄着拐权走到近处,借着从天窗照下的月光,严肃审视着眼前这个女人。的确,和之前那个五官青涩稚嫩,小巧玲珑的女孩儿相比,现在的芙尔泽特确实更为接近女人的定义,或者说是少女。虽然她的(身shēn)材看上去仍然略显纤细,却比之前差不多要高出一头,下巴和鼻梁的线条开始凸显出来,手腕和手指上的骨骼轮廓也变得更加分明,白里透红。如今的芙尔泽特,看起来和一般意义上十四五岁的少女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而这对于混沌之女而言,只意味着一件事.混沌双子的力量又--次得到了大幅增长。尤利尔瞥了眼堆积在大理石地板上的黑色残骸,立刻就知道在这里发生过什么。“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面对他投来的质疑目光,芙尔泽特送了耸肩,“各取所需。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合作方式。”“我刚从你精心设下的骗局里侥幸环生,你确定现在要和我谈合作?“尤利尔缓缓握紧了那根拐权一-实际上只是一根断裂的蜈蚣腿。它的内侧很锋利,完全可以充当一把杀人的利器。在吞噬了阿尔格菲勒之后,芙尔泽特的力量已经今非昔比,仅仅是与她对话,便可以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迫自己的心脏。以他目前半残废的(身shēn)体状态,要是芙尔泽特真的动了杀念,他立马就会人头落地。但少女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视了他的恐吓,满脸无辜地冲他眨了眨眼,。这怎么能说是欺骗呢,我只不过是选择(性xing)地告知了你一些信息。有问必答,我可是说到做到,是你自己急着上路,忽略了(情qing)报中的缺陷。“说到这里,她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摊手道:“好吧,今后我会考虑把你愚钝的头脑纳入我们合作的注意事项里。尤利尔不耐烦地摆了下手,单方面停止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在什么地方?”他问芙尔泽特不知从哪拿出来了一只银制的高脚杯,递了过来。他接过一看,杯面上镂刻着圣冠之母的叶冠花纹,很明显是她顺手从教堂里拿的。“不要浪费了上好的燃料,把那只蜈蚣的残骸带上,跟我来。少女从高台上跳了下来,尤利尔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快不过那只已经触及他额角的手。咔擦一声芙尔泽特轻轻拧下了他左额上那块被火烧得焦脆的,象征着古老掠食者血统的犄角,攒在手里。“这个就当作是这一回的祭品好了.兑罢,她便将一头漂亮的金发甩在(身shēn)后,径直走向圆形大祭坛后面的走廊。尤利尔站在那里愣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而后才反应过来,那块犄角不过是还未脱落的一块黑暗物质,并非是他骨骼的一部分。到了这个份儿上,芙尔泽特还是劣(性xing)不改,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讽刺或戏弄他的机会.猎人有些懊恼地啧了下嘴,拿着高脚杯,向堆积地板上的黑色残骸走去。直到一丝不漏地将宝贵的燃料全都装进杯中,他才举步离开了万圣精告大厅。芙尔泽特在走廊入口处已经等候多

  时,见他跟了上来,便伸手取下了挂在金属灯座上的血脂提灯,走在前面带起了路。在路过那个金属灯座时,尤利尔特地目估了一下它的高度。毕竟就在一天之前,芙尔泽特就算踮起脚也够不到它

  他恍然间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场灾难,也是-场如风暴般的变革的开端,从今往后,很多他所熟悉的人和事,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不论他是否做好了准备,他都没有选择的权力。这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想起了不久之前,与国王之剑的一番”促膝长谈”。也许两人下次再见,会少几分敌意多-分理解。这条走廊很长,途中还拐过-次弯,最后,当脚步的回声在狭长的走廊尽头变得空泛悠长,一片淡薄的银辉涌入了走廊。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尤利尔往前走了步。他和芙尔泽特就站在一座笔直向下延伸的台阶上,台阶下方是一间仪式用的祭祀场,其整体规模亳不亚于科勒大教堂的门面“万圣祷告大厅”。而在祭祀场的底层大厅里,濯满了--层类似于水银般,散发着淡淡银光的液体。那是中环城数以万人灵魂凝缩而成的精华,而这里原本预定将要成为真知之主塑造新载体的温(床chuáng)。根据耸立在底层大厅里的那座肯妮薇雕像的没入程度来判断,液面的高度不会超过-米,自还在持续地下降。这是因为,越来越多的灵魂精华,正在源源不断地汇入一个躺在祭祀场大厅中央的**的女人体内。她的(身shēn)体变得越来越虚幻,接近于灵魂的半透明形态。芙尔泽特解释说:“召唤圣杯的人名叫安瑟妮,她同时也是阿尔格菲勒的引路人--”“深海使徒。”尤利尔替她补完了后半句。“已经开始了,你最好抓紧时间。”芙尔泽特提醒道。安瑟妮的(身shēn)体开始不自觉地蜷曲起来,双手抱住小腿,膝盖蜷曲,灵魂精华涌入她的(胸xiong)膛。她的躯干与四肢构筑了一个整体支架,而灵魂精华勾勒出了外观轮廓和内里细节.一座圣杯正在缓缓凝聚成形。尤利尔一言不发地迈开步伐,走下了台阶,最终一脚踏进了这口没及膝盖的灵魂之井里。这些灵魂精华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一样,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的阻力,很快就来到了那座业已成形的人造圣杯旁。六座圣杯,包括已经点燃的贡德乌尔地下圣杯,只有两座是拥有固定形态的坐标圣杯,其余四座都是没有固定形式,也没有统一形态的存在。火种点燃之后,这些灵魂便会灰飞烟灭,谁知道它们的终点又是在哪呢。看着那座银辉夺目的灵魂圣杯,在感慨于造物杰作的同时,他的神(情qing)也变得凝重起来。不过,造成心(情qing)如此沉重的原因,和所谓的负罪感毫无瓜葛。事实上正相反,尤利尔为自己心境如此平和而感到困惑。隐约之间,他开始察觉到这种发生在自己(身shēn)上的变化。“愿你们安息猎人不动声色地将高脚杯里的黑色残骸倾入圣杯之中,然后将手掌轻轻地放了上去。当第一缕火星蹿出来,接触到杯底的黑色残骸,就像烈火遇到了干柴,瞬间爆发出惊人的(热rè)度和光亮,鬲得他连忙捂住双眼,背过(身shēn)去。随后,只听见-声破空的轰鸣,整个科勒大教堂都开始晃动起来,一-束耀眼的光柱冲天而起,从上方拱顶的圆形洞口,直冲天际而去。远在凯0利尔要塞郊外的军营里,联合军队的四万名官兵目睹了这震撼人心的一幕在众人(热rè)泪盈旺的注目之下,那道光柱像是一把利剑,狠狠穿透了天空中那层厚重的黑云,瞬间粉碎了那股邪恶的深渊涡流,失去深渊庇护的冤魂惊叫着逃离地面,飞向天空。可还不等它们飞得多高,那道光柱便撕裂了千百年来-直笼罩着这块大路的黑夜,就像是推开了一扇紧团的大门紧接着,一道刺目的金光穿过那条狭长的裂缝,照向大地。在接触到那温暖的金光瞬间,无数冤魂尖叫着,化作-团青烟,随风而逝。没有邪恶和黑暗能逃过光明的追逐。那是黎明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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