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 29
期末考试仿佛在眨眼间就飞快地结束了。
不出他们所料,秦放的成绩果然排在倒数。班上六十三个人，他排了五十五名，除了英语这科的分数稍稍好看点,其他科目的分数都惨不忍睹。
不过一人一猫谁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寒假马上就要来了，那才是他们真正奋起直追的时候。
放假前最后一天，班上开了家长会。秦爸是自然抽不出来时间亲临学校的,来给他开家长会的还是卢静怡。
只是她今日半路上出了状况，等匆匆赶到时，家长会已接近尾声。
站在讲台上的梁老太太最后讲了几句话就宣布放假,教室里顿时一片喧闹。一群家长忙围上前问东问西,跟班主任打听自家孩子的状况。
卢静怡正打算带着秦放走人,却被人群中的梁老太太叫住：“……是秦放的阿姨吗？麻烦先稍等一会，不急着走,一会我有话想跟你好好聊聊。”
两人顿时都是一个激灵。
卢静怡一脸狐疑地看向秦放,却只见他一连无辜地摇头,表示自己最近绝对没有犯事。
这非但没能让人放心,反而更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问题还被老师找，一定是有大问题。
然而他们暂时也想不出原因，只好浑身不自在地在教室里等着。
老太太执教多年,对付家长早有了一套流程。她四两拨千斤地打发走了一堆望子成龙的家长，这才轮到了落在旁边心怀忐忑的卢静怡身上。
她先把秦放支出去，眯着眼把卢静怡先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看得她难得有些不自在。
尽管私下里常干出用2b铅笔和一次性筷子绾头发的事,但卢静怡今日好歹还记着是来给秦放撑场面的，自认打扮得没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殊不知，梁老太太根本没在意她的穿着,只是在回想秦放的家庭背景。
她当班主任也有几十年了，像秦放这样家庭的孩子她也不是没见过。当爹的不上心，这个自称是秦放阿姨的女人，八成就是孩子将来的后妈了。
虽然是后妈，但有些话她还是不得不说。
于是梁老太太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你来得晚，还没看这次考试的成绩单吧，班上六十三个学生，你们家秦放这次考试排在五十二……”
卢静怡原本已做好了低头受训的心理准备，听了梁老太太的话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地问道：“等等……您是说，他这次考了第五十二名？”
居然不是倒数第一！
梁老太太的笑容微微凝固，她知道这个成绩虽然不算理想，可也比起秦放入学时交白卷的成绩好了太多，但她这幅考了倒数第十一名反而满足地像考了全班第一是怎么回事。
走廊上的秦放终于等到卢静怡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或许是教室内的暖气太足，卢静怡脸上微红，哪怕极力压抑也止不住上扬的嘴角，脚下也仿佛在发飘。
她原本想问秦放句什么，可她最后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今晚阿姨请你下馆子。”
秦放摇头：“不了，许阿姨在家一定做了饭，我去趟超市买点零食，回家还要喂猫。”
卢静怡微微惊讶了一下，仔细地看了看他。
这个年龄的男生们正是长个的时候，半年多过去，秦放的个头似乎又高了一点，模样虽然没大变化，但眉宇间的阴郁不知在何时已悄然舒展开，变成少年人的坚定澄澈。
她不无欣慰地想，大概是孩子长大了，有些事情也想明白了。
卢静怡笑道：“好，那就先去超市，想吃什么都刷阿姨的卡。”
秦放想起家里翘首盼望的某只猫，低头笑了声却也没拒绝。
……
家长会结束后，这一年的寒假正式开始了。
今年冬天的别墅注定比不上夏天时热闹。
周昂寒假要去美国和他亲妈一家过年，不来南浔这边了；冯苗苗说忙着为明年的跳级做准备，只能偶尔抽空来找秦放玩。
哪怕玩得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不能强求总在一处。
秦放早已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这一次，他也有他的事要忙。
从放寒假起，他就正式开始跟着某只猫补课。
他落下的课程太多，要从初中的课本开始补起，工程实在浩大。意识到这点后，他也就放下了所谓的面子，向猫老师虚心请教。
好在那只猫居然不借机嘲笑他，还一板一眼地帮他列了学习计划，这认真的态度反而让秦放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不管怎么说，一人一猫还是慢慢找到了寒假生活的节奏。他们每天清早出门，带上许阿姨准备好的饭盒，去图书馆的角落里仔细一整天，晚上回来再交流问题。
每天重复学习的日子虽然枯燥单调，多了一只猫的陪伴，这个冬天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这天傍晚下了雪，秦放从外面回来时，几乎要成了一个雪人。他站在玄关处，拍掉羽绒服上的雪屑才把羽绒服拉链拉开，里面立即露出了毛绒绒的猫脑袋。
一人一猫还没来得及互相抬杠，突然听到客厅的说话声。今天居然有人在家，还不止一两个人。
客厅里的人并没有听到开门声，仍在兴致勃勃地聊着天。
许阿姨的声音听上去热情又爽朗：“……哎呦秦先生，您都不知道小放最近多用功。这孩子最近每天都要去图书馆的，一去就是一整天。您都没看到，他房间里的课本都摞得这么厚。”
秦爸兴高采烈的声音像是又喝多了：“……许姐，这半年来这孩子真是让您费心了。马上过年我给您包个大红包，您一定别跟我客气。”
许阿姨道：“不不不，这都是孩子自己肯用功，哪里是我的功劳呢。我只是个做饭的。”
卢静怡也帮忙劝：“只是过年图个喜庆，您就收着吧。”
秦放立在玄关处，脚下仿佛生了根般，听着客厅传来的说笑声。
他怀里的唐秋也跟他一起听着。
这些都是秦放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哪怕面上再怎么装得平日里对他不闻不问，但私底下他们一定都在关注着秦放的一举一动。
然而以秦家这对父子的关系，只怕秦放对于有人向秦爸通风报信的事不会很高兴。
唐秋预感不妙，忙在少年怀里蹭了蹭，示意他冷静一点。然而太迟了，秦放轻轻把她放在地下，抬脚向着客厅里的众人走去。
他一出现，客厅的说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其他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只有许阿姨还高兴地招呼他：“是小放回来了，快来坐，刚洗好的水果。今天难得你爸爸他们都在家，一会阿姨就给你们做顿丰盛的大餐。”
秦爸预感不对，脸色变了变：“小放，你先上楼去……”
然而他连看都没有看向他们，而是径直转向许阿姨。
许阿姨已本能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有点无措地挤出了个僵硬的笑容。
秦放以一种彬彬有礼又居高临下的姿态道：“许阿姨，麻烦您以后未经我的允许，不要随便出入我的房间。”
说罢他不顾众人难看的脸色，转身就往二楼方向去了。
“小放，”他身后的秦爸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使自己尽量和颜悦色道，“不能这样说话，快给许阿姨道个歉。”
秦放的脚步顿了一下，似乎在等什么，然而没等到，于是继续向前走。
他这般置若罔闻的态度终于激怒了好脾气的秦爸，像是长久以来压抑的愤怒遏制不住地要倾泻而出，这个惯来和气的中年胖子目光通红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色厉内荏地怒吼：“秦放！我是你爸！”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唐秋一定会感到这句话有点好笑。
这话像是男生打游戏里互相占便宜的一句玩笑，哪里像一个父亲在教育儿子。世上有几个亲爹在教训不听话的儿子时，会强调他的身份。
就像她们家老唐，平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被唐秋真的气到了也是黑着脸直接无情镇压。
卢静怡见状不妙，赶紧拦在他身前道：“老秦，你先冷静一下。”
许阿姨也不知所措地讷讷道：“……秦先生，别凶孩子。”
说话间，秦放已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唐秋犹豫了没有几秒钟，就跟了上去。她已经不太关心楼下这些成年人们在说什么了，反正他们还不至于连这点小场面还圆不过去。唯一让人担心的只有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的这个，真是不让猫省心。
然而她追上来的时候还是慢了一步，刚追到门口，门砰地一声重重甩上
她结结实实地吃了一记闭门羹，只好对着挡在眼前的门板直瞪眼。
目测了一下门把手跟地面的高度，唐秋相信自己应该能跳上去把门打开。
但就算她打开门走进去，又能怎么样呢。秦放连他爸的话都不听，难不成还能听得进去她一个外人的话。
可再看看楼下有资格对他指手划脚的那些成年人，好像还不如她呢，至少她反过来气到秦放的时候更多。
唐秋一边思考，一边无意识地开始挠起门板。猫爪在木板上嗞嗞摩擦划出道道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很快就惊动了里面的人。
脚步声逼近门边，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条缝隙。
唐秋还没来得及反应，少年掉头就回了房间，一个人闷不作声地回到床上躺下，被子拉高蒙住了头，把自己困在被子卷成的茧里，一副完全拒绝交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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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他们所料,秦放的成绩果然排在倒数。班上六十三个人，他排了五十五名，除了英语这科的分数稍稍好看点,其他科目的分数都惨不忍睹。
不过一人一猫谁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寒假马上就要来了，那才是他们真正奋起直追的时候。
放假前最后一天，班上开了家长会。秦爸是自然抽不出来时间亲临学校的,来给他开家长会的还是卢静怡。
只是她今日半路上出了状况，等匆匆赶到时，家长会已接近尾声。
站在讲台上的梁老太太最后讲了几句话就宣布放假,教室里顿时一片喧闹。一群家长忙围上前问东问西,跟班主任打听自家孩子的状况。
卢静怡正打算带着秦放走人,却被人群中的梁老太太叫住：“……是秦放的阿姨吗？麻烦先稍等一会，不急着走,一会我有话想跟你好好聊聊。”
两人顿时都是一个激灵。
卢静怡一脸狐疑地看向秦放,却只见他一连无辜地摇头,表示自己最近绝对没有犯事。
这非但没能让人放心,反而更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问题还被老师找，一定是有大问题。
然而他们暂时也想不出原因，只好浑身不自在地在教室里等着。
老太太执教多年,对付家长早有了一套流程。她四两拨千斤地打发走了一堆望子成龙的家长，这才轮到了落在旁边心怀忐忑的卢静怡身上。
她先把秦放支出去，眯着眼把卢静怡先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看得她难得有些不自在。
尽管私下里常干出用2b铅笔和一次性筷子绾头发的事,但卢静怡今日好歹还记着是来给秦放撑场面的，自认打扮得没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殊不知，梁老太太根本没在意她的穿着,只是在回想秦放的家庭背景。
她当班主任也有几十年了，像秦放这样家庭的孩子她也不是没见过。当爹的不上心，这个自称是秦放阿姨的女人，八成就是孩子将来的后妈了。
虽然是后妈，但有些话她还是不得不说。
于是梁老太太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你来得晚，还没看这次考试的成绩单吧，班上六十三个学生，你们家秦放这次考试排在五十二……”
卢静怡原本已做好了低头受训的心理准备，听了梁老太太的话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地问道：“等等……您是说，他这次考了第五十二名？”
居然不是倒数第一！
梁老太太的笑容微微凝固，她知道这个成绩虽然不算理想，可也比起秦放入学时交白卷的成绩好了太多，但她这幅考了倒数第十一名反而满足地像考了全班第一是怎么回事。
走廊上的秦放终于等到卢静怡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或许是教室内的暖气太足，卢静怡脸上微红，哪怕极力压抑也止不住上扬的嘴角，脚下也仿佛在发飘。
她原本想问秦放句什么，可她最后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今晚阿姨请你下馆子。”
秦放摇头：“不了，许阿姨在家一定做了饭，我去趟超市买点零食，回家还要喂猫。”
卢静怡微微惊讶了一下，仔细地看了看他。
这个年龄的男生们正是长个的时候，半年多过去，秦放的个头似乎又高了一点，模样虽然没大变化，但眉宇间的阴郁不知在何时已悄然舒展开，变成少年人的坚定澄澈。
她不无欣慰地想，大概是孩子长大了，有些事情也想明白了。
卢静怡笑道：“好，那就先去超市，想吃什么都刷阿姨的卡。”
秦放想起家里翘首盼望的某只猫，低头笑了声却也没拒绝。
……
家长会结束后，这一年的寒假正式开始了。
今年冬天的别墅注定比不上夏天时热闹。
周昂寒假要去美国和他亲妈一家过年，不来南浔这边了；冯苗苗说忙着为明年的跳级做准备，只能偶尔抽空来找秦放玩。
哪怕玩得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不能强求总在一处。
秦放早已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这一次，他也有他的事要忙。
从放寒假起，他就正式开始跟着某只猫补课。
他落下的课程太多，要从初中的课本开始补起，工程实在浩大。意识到这点后，他也就放下了所谓的面子，向猫老师虚心请教。
好在那只猫居然不借机嘲笑他，还一板一眼地帮他列了学习计划，这认真的态度反而让秦放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不管怎么说，一人一猫还是慢慢找到了寒假生活的节奏。他们每天清早出门，带上许阿姨准备好的饭盒，去图书馆的角落里仔细一整天，晚上回来再交流问题。
每天重复学习的日子虽然枯燥单调，多了一只猫的陪伴，这个冬天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这天傍晚下了雪，秦放从外面回来时，几乎要成了一个雪人。他站在玄关处，拍掉羽绒服上的雪屑才把羽绒服拉链拉开，里面立即露出了毛绒绒的猫脑袋。
一人一猫还没来得及互相抬杠，突然听到客厅的说话声。今天居然有人在家，还不止一两个人。
客厅里的人并没有听到开门声，仍在兴致勃勃地聊着天。
许阿姨的声音听上去热情又爽朗：“……哎呦秦先生，您都不知道小放最近多用功。这孩子最近每天都要去图书馆的，一去就是一整天。您都没看到，他房间里的课本都摞得这么厚。”
秦爸兴高采烈的声音像是又喝多了：“……许姐，这半年来这孩子真是让您费心了。马上过年我给您包个大红包，您一定别跟我客气。”
许阿姨道：“不不不，这都是孩子自己肯用功，哪里是我的功劳呢。我只是个做饭的。”
卢静怡也帮忙劝：“只是过年图个喜庆，您就收着吧。”
秦放立在玄关处，脚下仿佛生了根般，听着客厅传来的说笑声。
他怀里的唐秋也跟他一起听着。
这些都是秦放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哪怕面上再怎么装得平日里对他不闻不问，但私底下他们一定都在关注着秦放的一举一动。
然而以秦家这对父子的关系，只怕秦放对于有人向秦爸通风报信的事不会很高兴。
唐秋预感不妙，忙在少年怀里蹭了蹭，示意他冷静一点。然而太迟了，秦放轻轻把她放在地下，抬脚向着客厅里的众人走去。
他一出现，客厅的说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其他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只有许阿姨还高兴地招呼他：“是小放回来了，快来坐，刚洗好的水果。今天难得你爸爸他们都在家，一会阿姨就给你们做顿丰盛的大餐。”
秦爸预感不对，脸色变了变：“小放，你先上楼去……”
然而他连看都没有看向他们，而是径直转向许阿姨。
许阿姨已本能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有点无措地挤出了个僵硬的笑容。
秦放以一种彬彬有礼又居高临下的姿态道：“许阿姨，麻烦您以后未经我的允许，不要随便出入我的房间。”
说罢他不顾众人难看的脸色，转身就往二楼方向去了。
“小放，”他身后的秦爸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使自己尽量和颜悦色道，“不能这样说话，快给许阿姨道个歉。”
秦放的脚步顿了一下，似乎在等什么，然而没等到，于是继续向前走。
他这般置若罔闻的态度终于激怒了好脾气的秦爸，像是长久以来压抑的愤怒遏制不住地要倾泻而出，这个惯来和气的中年胖子目光通红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色厉内荏地怒吼：“秦放！我是你爸！”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唐秋一定会感到这句话有点好笑。
这话像是男生打游戏里互相占便宜的一句玩笑，哪里像一个父亲在教育儿子。世上有几个亲爹在教训不听话的儿子时，会强调他的身份。
就像她们家老唐，平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被唐秋真的气到了也是黑着脸直接无情镇压。
卢静怡见状不妙，赶紧拦在他身前道：“老秦，你先冷静一下。”
许阿姨也不知所措地讷讷道：“……秦先生，别凶孩子。”
说话间，秦放已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唐秋犹豫了没有几秒钟，就跟了上去。她已经不太关心楼下这些成年人们在说什么了，反正他们还不至于连这点小场面还圆不过去。唯一让人担心的只有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的这个，真是不让猫省心。
然而她追上来的时候还是慢了一步，刚追到门口，门砰地一声重重甩上
她结结实实地吃了一记闭门羹，只好对着挡在眼前的门板直瞪眼。
目测了一下门把手跟地面的高度，唐秋相信自己应该能跳上去把门打开。
但就算她打开门走进去，又能怎么样呢。秦放连他爸的话都不听，难不成还能听得进去她一个外人的话。
可再看看楼下有资格对他指手划脚的那些成年人，好像还不如她呢，至少她反过来气到秦放的时候更多。
唐秋一边思考，一边无意识地开始挠起门板。猫爪在木板上嗞嗞摩擦划出道道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很快就惊动了里面的人。
脚步声逼近门边，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条缝隙。
唐秋还没来得及反应，少年掉头就回了房间，一个人闷不作声地回到床上躺下，被子拉高蒙住了头，把自己困在被子卷成的茧里，一副完全拒绝交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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