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本姑娘重于泰山,公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_相爱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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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本姑娘重于泰山,公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从医院出来回到住处后,孟灯火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屋里,然后把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来,挨个的搭配了一晚上,一副势必要以最光鲜亮丽的模样重新出现在顾南山面前的架势。

  她和胡香满开着视频,胡香满在另一头惬意的嗑着瓜子追剧,偶尔在孟灯火的咆哮下才别过头看她一眼,前前后后几个小时,胡香满除了追剧嗑瓜子之外,还目睹了孟灯火一个人走了一场大秀的整个过程。

  “香满,这件红色的搭这条裤子好看刚才那件风衣搭比较好看?”

  之前胡香满还会指点江山似的让孟灯火换过来换过去,但眼下她却盯着屏幕不说话了。

  孟灯火以为是自己惊艳这人了,于是她十分风情万种的撩了撩自己半长不短的头发,冲视频里挑了挑眉:“小妞,你这是沉迷于本宫的美色无法自拔了吗?”

  谁知胡香满抱着手摇摇头:“不,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刚才说你要申请跟着顾南山去割漆,是吧?”

  孟灯火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欢喜渐渐敛了回去。

  “如果你穿成这样去,你说,顾南山他会不会骂你?”

  这话叫孟灯火浑身一个激灵,倒也不是真的怕顾南山骂她,更何况从前在一起的时候,顾南山对她的那些训导也不算是骂她,她只不过是担心自己在顾南山的心里变成儿戏工作的人。

  孟灯火本想着第二天给顾南山来个惊为天人的再见,却到底因为胡香满的提醒规规矩矩的选了件便于行动的风衣拢在了外头,还因为激动破天荒的一大早就到了工作室。

  小刘踏脚进来的时候隐隐听到孟灯火似乎在小声哼着什么歌,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浅笑,似乎心情很是不错,他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孟灯火。

  对于共事的同事们来说,孟灯火在他们眼里其实算不得好相处的那一类人,她平日里鲜少和大家玩笑,工作的时候一丝不苟的抿着唇,说话语速很快,加之一双眼眼尾微微上翘着,倘若面无表情的看人一眼,很容易给对方盛气凌人的感觉,所以这么些天来,孟灯火也不过是和大家保持着表面上的和睦友善罢了,而这也是为什么孟灯火从小到大身边除了亲近的胡香满齐蔚铭便再没了别的朋友。

  当然,她也曾将顾南山当做推心置腹的存在,但后来,她不小心弄丢了这人,弄丢了那些最好的时光,只能自己独自一人画地为牢,期盼命运能给她弥补遗憾的机会。

  除了眼下,小刘还真没见过孟灯火这般松快的模样,他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句孟灯火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这么高兴?

  孟灯火听到这话,后知后觉的敛了敛笑意,侧过头狐疑地看向小刘:“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小刘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你来这么久,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你这么笑呢。”

  时隔大半个月再次走进博物院,顾南山一身黑色的便装宽松地拢在身上,头上没抹发胶,发尖乖顺的贴在他前额上,挺直的鼻梁上戴了副无框的金边眼镜,瞧着虽仍旧憔悴,却十分有精神,比起西装革履的顾先生,他这副打扮更像个干干净净的大学生。

  顾南山跨进漆器室的时候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有几个女同事甚至忍不住轻呼了起来,随后她们当中有一个看上去十分知性成熟的美女前辈甚至迎了上来。

  “顾先生,您怎么过来了?小齐他今天请病假,没来呢。”

  女同事属于典型的没话找话,但这也怪不了她们,早在之前他们就听说院里请来了近年来在文物修复工作上做出了卓越贡献的青年才俊顾南山当顾问,当然,请是请来了,可这人每次出现在博物院不是跟一群老学究在一起,就是身边跟着一群想借此学艺的小屁孩,让她们这些优秀的单身女青年压根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是以,当看到顾南山难得身边一个人都没跟,这群美丽的天鹅难免会蠢蠢欲动。

  然而,顾南山没给他们胡思乱想的机会。

  他冲迎上来的女前辈礼貌性地轻笑了一下,随即当着这人的面故意抬手取下了左手上的戒指,紧接着从兜里拿出了块手帕,将戒指放好后又将手帕重新装回了裤兜里,这期间他还开口同对方说道:“嗯,我知道,小齐给我打过电话了,我只是过来看看这张瑟,好做修复分析。”

  说完,顾南山径直走到放着那张瑟的方桌前,开始认真埋头工作起来,留下女前辈以及她身后一众惊呆的天鹅。

  她们都不是瞎子,自然将顾南山摘掉戒指的过程看得一清二楚,随后个个唉声叹气地转过头,得,好不容易盼来的大帅哥已经名草有主,从此,又多了桩人间憾事。

  女前辈怔在原地迟迟不肯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她一双眼黏在顾南山的背影上,怎么想怎么不甘心不服气,于是片刻后鼓足了勇气再次借着给顾南山端茶递水的由头站在了顾南山面前。

  “顾先生,喝口水吧。”

  顾南山工作的时候常常全神贯注,鲜少注意到身边的动静,前辈忽然的出声将他吓了一跳,他抬头下意识的皱了眉,因为工作被打扰的那点儿不悦瞬间拢上了他的眉眼。

  瞥见顾南山脸上此刻的神色,女前辈后知后觉的感到自己似乎不该跟上来,她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然后看到对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将那点儿不耐烦不高兴深深地压了回去,旋即又低下头淡淡地看了眼她手里的杯子,对她说道:“谢谢,我不渴。”

  顾南山一句话结束了对方想要继续交谈的打算,但这人却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想着反正事已至此,不如就痛快些,于是她抓住机会在顾南山话音落下后直勾勾地盯着人不死心的开门见山,

  “顾先生,您结婚了吗?”

  这话果然叫顾南山测过头看向了她,倏地被这么被一盯,女前辈目光瑟缩了一下,紧接着她便听到顾南山沉沉如琴的嗓音轻声吐露出一个嗯字。

  女前辈希冀的眼神在顾南山承认的那刻起缓缓黯淡了下去,片刻后她轻轻将纸杯放在了一旁的办公桌上,故作无事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拿出手机在他们博物院的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

  “姐妹们,顾大帅哥已是有妇之夫,大家都散了吧。”

  这消息瞬间传遍了博物院单身女青年的耳朵,纷纷在底下哀嚎一片

  半个小时后,得知顾南山已经来了漆器组上班消息的孟灯火大步流星地踏进了修复室里。

  在来的路上孟灯火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把这位“顾大师”的心重新讨回来,为此她还给自己制定了“农村包围城市”“循序渐进”“由表及里”等十四字方针。

  总之一句话,要有长期作战的准备。

  孟灯火进门便朝着顾南山直奔而去,里面的人都认得她是从云城调来的那位李大师的徒弟,鉴于他们的微信群里没有孟灯火,故此毫不知情的几人纷纷在心里叹道:“啧,又来了一个见色起意的。”

  顾南山初时并没有注意到孟灯火,直到他听到一阵手指头抠桌面的声响,与此同时他的心颤了颤。

  在他深藏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会在紧张的时候弄出这样的响动。

  顾南山原本想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手上的工作,但他发现他好像无法假装下去,他的心告诉他,转过身,抬起眼,看一看那人。

  于是,他真这么做了。

  在看到孟灯火故作讨好的笑脸以前,顾南山以为这人该是冷着脸,肃着眼,就像大半个月前分别的那天晚上那样将他打量成一个混蛋的神情一样,可明显这回好像哪里发生了变化,否则,孟灯火不会这样。

  静静地盯着眼前人不说话,顾南山想知道这人到底要做什么,所以敌不动,他也不动。

  孟灯火自以为她的笑能让顾南山说些什么,哪怕不说什么就是问一句你怎么来了也好,结果却并不如她所预想的那般乐观,她笑得脸都快僵了都不见对方有什么反应。

  于是孟灯火渐渐唇边的弧度收了回来,她垂下眼眸四处寻摸了一下,随即端起了方才女前辈留下的纸杯递到了顾南山面前,小声问道:“你...你要不要喝口水?”

  两人中间隔着一丈远的距离,孟灯火就这么单手端着纸杯心虚不已的僵在顾南山面前,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样似乎有点傻里傻气的。

  杯子里的水还冒着氤氲的热气,顾南山没想到孟灯火会来找自己,他盯着纸杯看了一眼又将视线落到了孟灯火身上,默了几秒后,终是伸手接过了杯子,随即惊呆了一众在他身后原本打算看好戏的吃瓜群众。

  什么情况?双标?

  顾南山接过水杯的瞬间孟灯火松了口气,她唯恐这人大庭广之下不给自己面子,好在是她自己多虑了。

  意思性地抿了口水,顾南山便将纸杯放了回去,重又埋头于工作中,孟灯火一直站在他旁边,几次三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欲言又止,末了只好锲而不舍地抠着桌角,直到顾南山终于忍不住低声在嘴里骂了句什么,她这才住了手,心有戚戚地往后退了几步。

  她发誓,不是她怂,是顾南山的脸色真的吓人

  孟灯火还尤在不知自己怎么就惹到这人的疑惑里时,只见顾南山紧接着猛地撂下了手里的笔,他直起身瞪着孟灯火冷冷地说道:“你跟我出来!”

  这会正是上班时间,宫墙内的巷道里鲜有人经过,顾南山和孟灯火此时正站在树下大眼瞪小眼。

  末了,还是顾南山先开了口。

  他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眼手表,一双颇具威慑力的漂亮眼睛从镜片后冷冰冰地扫在孟灯火脸上,随即开口道:“不知道孟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闻言,孟灯火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在顾南山的注视下一双眼看天看地看自己,就是不敢看顾南山,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才蹦出一句:“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

  这话叫顾南山有刹那的猝不及防,他脸上飞快地晃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然也只是稍纵即逝,随后用更加冷漠的口吻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孟小姐说过,希望你我之间除了工作上的正常交流,别再多有牵扯。所以,你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面对顾南山的逼问,孟灯火微微捏紧了手心,她本也不是个懦弱脓包的性子,只是毕竟理亏在先,之前又作死的放了那么多狠话,加之她现在又对面前的人准备图谋不轨,如此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说话做事自然就畏首畏尾了。

  不过好在她十分迅速的想明白了一件事,依顾南山的性子,她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恐怕真要凶多吉少,索性还不如露出本来面目与对方来个开门见山。

  想到这,孟灯火果断抬起了头,收了先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掷地有声的同顾南山开口道:“有!我找你当然有事了!齐蔚铭不是生病了吗?我代替他和你一起去割漆。”

  孟灯火说这话的时候暗示过自己一定要摆出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来,否则容易叫人生疑,但她忘了自己面对的人是顾南山,这人打小和她一起长大,用通俗的话说,她只要撅个腚,这人就能知道她尾巴要往哪边翘。

  片刻后,正如孟灯火所担心的那样,顾南山果不其然没搭理她,他只是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瞪了她一眼,然后右手的拇指和中指撑开扶了下镜框,随即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

  不说话也不表态。

  这算什么反应?

  孟灯火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几步就将顾南山堵在了面前。

  “你什么时候走?我到时候哪里找你汇合?”

  像是心中的烦闷和不悦积攒到了极致,顾南山这回不沉默了,他一伸手揽到孟灯火的左肩,胳膊用了力想要将孟灯火拨到旁边去,但他忘记了一件事,孟灯火这人与旁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不大一样。

  结果自然是尴尬的,顾南山非但没将堵人的孟灯火弄走,反而被这丫头趁机用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面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顾南山,孟灯火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强忍着笑意想到:“本姑娘重于泰山,公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当然,这话也就是想想罢了,她要是真说出来,估计那就真的跟顾南山缘尽于此了。

  顾南山不是个傻的,他看出孟灯火脸上强忍的笑意后,一时愈发愤慨尴尬。

  这个女人从小就是这样,永远都不在会乎他的感受,想起一出是一出,莫名其妙又无理取闹,八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顾南山其实算不得是个脾气好的人,他的温柔和好脾气都留给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当然,这里面也曾包括孟灯火,但如今这人还在不在他的温柔范围里,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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